‖ 林间社《龙族》同人活动季推送作品

‖ 作者：钟意 @撞钟写意 (社员)

‖ 原作：《龙族》；备注：角色个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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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那个用尽生命追求正义的年轻人迈开沉着步伐踽踽独行，黑色风衣在浩浩夜风中起落如同战旗，执行局的招牌因为有他而光辉万丈。   

无论如何，我想念你。   

源稚生。   

你是折射寒霜清光的三尺剑锋，你是微漾旖旎繁光的透澈清酒。   

那些纷繁错落的过去我已经记不得，而侥幸存留下来的几帧画面想来必是根深蒂固历久弥新。

我在那首命名为《解答》的歌词中写你将清酒淋上刀刃求一醉，写你灵魂深处抵触纷乱人世而无须粉饰，但这些简单或繁杂的词句都不足以描摹你。   

我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开往小樽的新干线上，车外早樱飘摇，车内刀光凛冽。龙胆纹戒指明灭一刹反射日光，长刀氤血刀锋呼啸，刀铭“蜘蛛山中凶祓夜伏”。你因飞蛾扑火的譬喻骤然惊诧，下一秒仍凛然将恶鬼斩于刀下。   

很久以后我才能对你的那个瞬间揣测一二，而光与蛾子这句狂妄又凄艳的话语是否在昭示还有很久山中小镇的雨才会停。   

你去迎接卡塞尔学院的三个神经病，庞大飞机逼近时你不动如山。时隔很久我也只记得一个场面，积蕴刀剑清光的清澈眼光被龙威涌动的炽金眼瞳生生逼回，恍惚与否。

恍然又想起那时候。烈酒顺刀刃涓涓流下，你饮尽残酒，孤峭瘦削的背影，像极了与刀光交错的一段月光。   

你是古镇夜雨，你是神社沉钟。  

我想要溯时光洪流而上，寻找你。   

那个山中小镇的名字是鹿取，源自一个古老而美丽的传说。你在这里长大，同小小的少年一起。苍白孱弱的男孩名为源稚女，是你的弟弟。   

我试图体悟那个平凡而瘦弱的山中少年之于你的意义，并不过于漫长的时光不会亚于耶梦加得与芬里厄抵足长眠的上千年。   

可能源稚女说的没错，最好的日子用完了就没有了。   

你手握蜘蛛切回到小镇，刀光清冽如水。地下室里且歌且舞的艳鬼是昔日的小小少年，你在那场如井的怀抱中洞穿他的胸膛，咬牙用力转动刀柄。   

从那以后，山中小镇的冷雨与夜风再未止息。   

很久以后你踏进校长办公室，面容清澈而迷惘。 

一个人能为正义付出多少代价？

我听见你低低询问。你将稚女锁进枯井，却把自己也禁锢在永不停歇的山风和大雨中。而那之后你再未提及正义，只在听及那句“我为我的正义活着，也为我的正义去死”时微微动容。   

你是被世事打磨失去梦想，才会憧憬人年少时所有所向披靡的勇气。  

我仍深自敬你，敬你刀锋轰鸣裹挟正义，敬你负重独行坚韧峭拔，敬你危亡之际从未逃离，敬你倾覆战与忍的天平，敬你是你，源稚生。   

你是坚忍沉默的沧桑稚子，你是岿然屹立的无上神明。   

想起那天你拾起饱蘸浓墨的笔，挥毫落笔于充盈杀意的“战”字之下，弃笔拂袖而去，空余小小的尘埃和隐约的惊叹于空气中漂浮。   

此般决断，我一生都冀求。  

我也记得你说“请把我的刀留下，作为家族首领我有作战的义务”。你从未沽名钓誉抑或追逐权力，仅凭责任感你就能做得很好。   

想要成为象龟的男人，大多数时候却都如蛟龙腾跃。不知幸运与否。   

从无天无地之所到浮世百态毕现的极乐馆，从动荡的车厢到烟草味幽幽缭绕的夏月间。每一次你握紧蜘蛛切奔赴战场，我都会想起那个彷若宿命的现实——你是个斩鬼人一生斩杀了无数恶鬼，可你所处决的第一个鬼是你的弟弟。   

你是何时开始想要远走他乡，想要如象龟乔治一样找到自己的水坑在里面打滚？可最终你还是选择背水一战，卸下所有黑道帝王的荣光从容前往。于是我又想起那句“设使天下无有孤”。   

设若天下无你，当如何呢。   

你一句走来失去什么，又得到什么。你一生都活在他人的滔天罪行中却不知，你的女孩一生信仰你最终毅然赴死，你自言不是个好兄长却仍为妹妹安排好未来……你一生都没能走出鹿取小镇，剧终时与那个苍白孱弱的少年相拥死去。起初因你辞世不免叹惋，往后细想便也释然。那是最好的结局——爱恨交缠不明终归寂然泯灭，一如天地初分，万物缄默。   

而那两把随你征战的刀被你赠予那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你与他曾有一眼刀剑清光与黄金龙瞳的对望，短促而绵长。   

你的追寻，由此便长存于世。   

多好。   

你是彻夜长明的幽幽烛火，你是隐于刀匣的金属锋鸣。   

我怀念你。   

源稚生。

–Fin.

–林间出品